大家又笑,勇哥说:“你能修电器,就是特长。”
小洁赶忙摇手:“我说的特长,不是指一般的手艺,比如跑得快,有实力进全省或全国比赛前三名,或者双手能同时写毛笔字。”
“这样啊,柯儿和她妈都没这种特长,真要有,也不在这里了。”清泉实事求是的说。
“能游泳也行,我是靠划船起家的。”小梅见他迟钝,给予启发。
“她从来不下水,只知道天天戴着耳机,边走边跳边哼,每年都缠着她妈要路费,说要参加什么超女组织,气得她妈直哭。”清泉刚说完,有人纠错,应该是“超级女孩”。
“是女孩?”小梅心说从没遇过这么缠杂不清的人,“那她会唱歌,跟我姐一样,要是能把河对岸的人喊回家吃饭,那也行。”
“原来小河窄,肯定能喊回来,现在实在太宽。”清泉对小梅的态度不以为意,“在我们后山,你说找扎着无数条麻花辫、能把山那边的羊群惊散的,都知道是她。”
“姐,人家只对动物召唤。”小梅帮清泉总结。
何青屏心中一动,随口说:“能唱的人多了,这几年巴蜀出了不少唱将。”
刚哥说:“平时我也看,挺有意思,邪门,这边的年年第一。”
“她除了唱,就是唱,吃饭唱,做梦也唱,人都魔了,去给别人端盘子洗碗,没人敢要,怕她把碗盘全摔了,唱歌,除了能多喝西北风,当不了饭吃。”清泉也下结论。
“带我们去见见她,顺便让他见见你表嫂,叙叙同学情,了却他一桩心事。”小洁狡黠的笑,伸出食指,“就一个标准,声音要比我高。”心想初恋虽难忘,四十岁的黄脸婆,他也不会掀波浪。
“柯儿不想上班,谁劝都没用。”清泉大摇其头,“对了,会写歌,说歌能卖钱,我听过两次,没敢继续听,就跟女人哄小孩撇尿一样的调调,容易把尿听出来。”众人立即笑喷。
见小洁上心,何青屏收敛笑容:“要是专门唱歌的工作,她干不干。”
“有这种工作吗?”清泉见何青屏连递眼色,突然福至心灵,“那我给她打电话。”待打过电话,大家离开房间去外面吃饭,到电梯口等门打开。
小洁领头正欲进去,被清泉伸手拦住:“错了,刚才是坐这个电梯上来的。”
她们吃惊,尚未回过味,那些男人已笑作一堆,有的连拍带打,有的笑得蹲在地上,待她们想清楚,一起笑个不停,越想越觉得有意思,笑声一直蔓延到一层,敢情清泉从未坐过电梯,以为同一架电梯只管上、不管下,发现他的笑话自成一体,与刚哥的大不相同,全是纯自然像冰疙瘩一样的冷笑话。
望着眼前又唱又跳的欢乐场面,唯独小梅郁郁寡欢,知道到了必须离开巴山的时候,甚至后悔不该来,因为忍受不了独自回凤凰城的寂寞,更不愿意想象接下来两个月将如何度过。
“大姨妈来了?”鸿滨搂住她的肩悄悄问。
“我明天早晨坐长途走。”小梅把头依在她肩上。
鸿滨忍住让她一道去申市的冲动:“我们明天下午也走,别跟丢了魂似的,离别才有相聚。”
“离开家都没这么难受!”小梅的嘴又能挂油瓶。
鸿滨拍拍正跟着合唱的小洁:“快疼疼她,正忧伤呢。”
“刚离开家,又想妈了?”小洁故意逗她。
“哎呀,是舍不得你,弄得我也难受。”鸿滨自跟小梅上山抓蛇,情感自然加深。
“那也没办法,她又不是葫芦。”小洁抱住小梅,“好好干,过不了几天我们就回去。”
小梅嘀咕:“比我大不了几岁,总把我当小孩,回去就找个男朋友玩。”
“这个可以有,但不能乱找,别动不动就带到‘盛夏之滨’。”小洁正喋喋不休,有人把吊灯打开,屋里一片通明。
刚哥停止嚎叫,所有目光汇集门口,清泉身前多了一位像五彩斑斓花蝴蝶的小女生,头上似盛开的花圃,他的身边站着一位身穿蓝色西服、文静秀气的短发女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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